第六章 天降鼠夫(1/2)

我以前最喜欢用的招式是“猴子满天花”。女人的指甲是天生利器,掐、咬、揪、抓四大绝招,其中有一半儿的招数要用到指甲。

可现在不行啊,秀珍妹子不在身边罩着我,我轻易出手,大部分反弹回来,吃亏的都是我啊!

再说我现在是老鼠,按照论资排辈吧,东灰那是前辈的,前辈是谁啊?那是推动后浪而且还要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他的生存经验对我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财富。

至少,他现在还可以是我的储备粮。我要是暂时找不到粮食,去他家蹭几次饭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上前尽量保持着温暖的笑容,用爪拍着他毛光水滑的脊背,贼笑道:“好啦!我会离那头蛇远一点。再不济,我们就想办法把他宰了炖蛇羹。”

东灰阴沉的加深重语气:“见——到——就——躲!”

我没办法,摸着已经开始唱大戏的肚子,很想快点儿去他家里饱餐一顿,至少要把我的蜂蜜本钱给吃回来。

“是是……我会躲!现在可以走了吧。”

东灰这才继续朝前带路。

而我依然抬起双臂,耷拉着双爪,立着走,继续跟在他的身后。

原来鼠的眼睛自带照明系统,就算黑不溜秋的鼠洞,也照样能够看清地面,只不过是灰白二色。

听说鼠类是色盲,再缤纷的颜色也只能看黑白照片一样。

我没有问东灰这个问题,因为刚刚我在外面,看到的依然和人类时候一样,只是视觉效果不一样。

比如那个屁大点儿的孩子,在我眼里居然是一个很巨大的肉墩子,还有那个马桶,我也能看成是参天巨柱子。

哎……悲哀的眼神。

“东灰,那孩子到底是谁?”我忽然问道。

这小屁孩儿害我这样惨烈,不给他一点儿教训,是在难消我牙根之痒。

“你说的是木屋里的那个矮冬瓜?”

“额……东灰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大?”

东灰忿忿不平:“那小子也是危险动物,你离他远一点儿。”

看来东灰也吃过亏。

这下我更不把那条什么黑蛇放在眼里了,一个小屁孩子,居然也要躲?

不过我刚刚也吃了亏,我绝对不会承认是实力悬殊。谁叫我初来乍到,根本是不知己也不知彼,完全就是两眼麻黑,摸着石头过河,所以偶尔湿鞋也在所难免。

我不舒服的抽抽鼻子,身上的尿骚味儿时刻提醒我要报仇雪恨,于是闷闷道:“那个面包小子,你就交给我了,新仇旧恨一起算。”

东灰嗷呜一声,一下倒在地上,不过他的职业习惯,丢人也不要丢粮,所以蜂蜜桶依然被他抱得好好的。

“你可真行!以后有你受的。”

我鼠胆顿生,豪言道:“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娃娃,就算我们小,也是成年鼠啊!”

东灰道:“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到时候哭就别找我。”

我戒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

貌似他还没有像老太太问唐僧,“师傅,你这是从何处来,再到何处去啊?”

东灰的背影显得很是平淡:“自从卧龙山变成了卧龙岛。这一年搬来的新面孔太多了,都在外面争地盘,打得不可开交。我们鼠族也增添了不少新成员,族长让我登记名册,我还两眼一麻黑,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呢。”

我内心有一个警钟,这座山一定有古怪,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我也是两眼一麻黑。

看来出门旅游得谨慎!

后来我知道了,这卧龙山就只有木屋那一户人家。难怪动物们要战争不断了。

就拿我们鼠族来说,以前我叫这样的行为是“偷”。

现在形势不一样了,我也是鼠,所以美化一下我们的行为。

一直以来鼠类大部分都靠着人类生活,借东家的粮食,用西家的棉花,反正把“拿来主义”发挥得淋漓尽致。

现在生活来源就木屋那一户人家,生活资源就匮乏了,势必加深了我们之间的矛盾。

那些不愿意自给自足的,只有饿死,我们的族群也在不断减少,难怪东灰难以开展登记的工作。

就好比,今天把王二麻子鼠给记录上了,不到半天儿,王二麻子鼠就被张三鼠给杀死了,再过不到半天儿,另一个叫王二麻子的鼠又从别的地方搬来了。

我还没有把思绪理清楚,东灰告诉我他家到了。

偌大的洞府没有想象中的群鼠乱窜,只有在靠墙的地方坐着一个腹部隆起的母鼠。

她的头发,现在应该是皮毛,看起来很是糟糕,完全没有光泽,显得干燥凌乱,神色间也是恹恹的。

“娘,我回来了!”东灰高声叫着,就算这么近的距离,他像是握着扩音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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