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2)

第四十七章牡丹满园

瞳孔攸然收缩,我有种尖叫的冲/动,下意识张开的嘴却被对方有机可乘,舌尖熟练的窜入游走,湿漉漉蛇一样搅动…

怒气值攀升到最高点,大脑反而冷静下来…

然后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祸不单行?

没等我装出顺服姿态误导对方,可能太激动,他的手一个施力不当…[咯]一声,玻璃碎裂一样的细响。

那声音不大却也叫两个人同时顿住。

顷刻间,剧烈疼痛沿着神经末梢传入大脑,我疼得冷汗直冒,顿时惊怒交加。

一侧肩膀被捏碎…之前海军大将元素化后反击冻结它,接着是急速奔逃,我根本还来不及做什么,结果现在好了,整个肩膀都粉碎…

发现自己失误的陌生人僵硬两秒钟,压在肩上的手挪开,按在旁边地上,之后借力慢慢地抬高身体。

两人一时四目相对,并且相顾无言,我是疼得说不出话来,对方的眼神里似乎有些茫然。

面面相觑几秒钟,他象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硬生生捏碎我的肩膀,怔怔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动几分,接着停滞不动。

我眯紧眼睛,燎原怒火猛地烧毁理智。

覆在身上的温度,把骨头捏碎的力气,咫尺间剧烈跳动的心率,毫不克制的喘音…所有因素叠加,在血液里催生出无比暴戾的化学反应。

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五指箕张,指尖前端骨骼猛地扭曲生长,尖利钩爪瞬间伸出,狠狠地朝着压在身上这个人的头部抓过去。

…………

还是那句话,祸不单行。

陌生人偏头险险避开攻击,幻化的钩爪尖利前端划破他的脸顺势插/进他的肩膀,坚韧皮肉温热血液,再深入些甚至触及骨骼。

他发出一记短促的闷哼,音色里含着几丝痛意,人却一动不动,象是强行忍住条件反射的回击,任凭插/进血肉的钩爪把肩膀撕得撕烂。

没等我再次攻击忽地传来连续不断的闷响,破破烂烂的建筑物伴随着哀鸣终于失去平衡,毫无预兆间轰然坍塌。

人要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无数碎石残垣雨点一样落下,黑压压的一片,密密麻麻,尘埃石雨打落的间隙,几线晴蓝天空一闪而过。

瞪大眼睛,我愕然看着上方这个陌生人猛地覆下,精实的身躯如同一只张开翅膀的鸟,盖掉所有视野。

…………

近在咫尺,我看不到任何东西连呼吸都困难,压在脸上的触感是布料,隔着衣服,另一个人的心跳声充斥耳蜗,在几记重力撞击过后,或许还有他微不可察的僵硬。

我试图省略掉沿着布料沁出的滚烫湿热感,然而目不视物的情况下,感官分外敏锐,根本无法忽视。

铁锈一样的味道一点点变得浓腻起来,是血,大面积出血;它们不止是留在指尖那些,更多的来自后来塌方时…

石块残垣掉落把我们埋起来,这个陌生人把我裹得密不透风,他自己毫无遮挡,想来这些血是他受伤的结果。

为什么不躲开?面临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不该是自救吗?

为什么不躲开?反而保护正在攻击他的敌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所有震动砸落平息,蒙住头脸的障碍物移开几公分,昏暗狭隘的空间里,有一道呼吸摸索着凑近耳边。

“百岁…”

“百岁…”

如同梦呓一般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唤着,一遍又一遍,低而暗哑的声线,象交错复杂钢线一层层黏附在皮肤上,丝丝缕缕细细切割,缓缓嵌入血肉。

黑暗中,滚烫嘴唇找过来的时候,或许是错觉,仿佛有什么湿热水渍滴在皮肤上,我下意识发抖。

纠缠之间充斥着血腥气,脑海中一片空白。

应该反抗的,我想。

我不喜欢他的亲吻,只是挣扎的念头在浮现同时就失去勇气,舌尖品尝的味道让人莫名害怕,那是一种…不知怎么形容的感觉。

一触即发的欲/念,无法言说的痛苦。

这个男人…或许我认得,只是重新孵化让我把往事忘得一干二净。

…………

好吧好吧~对不起是我忘记了所有。

原谅你的无礼了,所以…不要哭…

…………

大脑失去思考能力很长一段时间,等到生锈一样的思维能力恢复运转功能,一切差不多已经尘埃落定。

这里是马林弗德,海军本部,想当然军队的行动有效并且迅速。

陷落在废墟里边的两个人等到救援,再别的更进一步的事发生之前,赶来救援的人挖开碎石瓦砾将埋在当中的人解救。

意外接踵而至令人措手不及,我一点也不想回忆自己究竟怎么被埋进废墟,然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跟个男人亲吻,最后双双被救援队挖出来。

太丢脸了简直,不管是塌方还是别的,总之我一、点、也、不、想、记、得!

捂着一侧肩膀,我在一块临时清理出来的空地上休息,不远处那堆瓦砾碎石附近来来回回很多人,也不知做什么,行动有条不紊,内容暂时叫人莫名。

而我的周围,每一个能够逃生的方向都守着人,一色军队制服,看似无所事事,实际上这些人全部在密切监视我的行动。

此地中心是距离几米开外一处嗯~急救现场。

那个男人正半褪衣衫接受包扎,明亮的天光里,他背上的血肉模糊一览无遗。

后肩骨开始到腰侧好几块大面积挫伤,另外几个位置伤口又长又深,似乎是大块混凝土砸落时钢筋戳进去,还有砂砾碎石嵌在肉里。

从医生小心翼翼检查的样子来看,似乎头部也有创伤,最严重的是一边肩膀,肩骨都塌陷,好吧~那个不是落石砸伤而是我动的手。

啧了声,我调开视线,把注意力移到别的地方。

刚被从废墟里挖出来的时候,那男人命令医生先为我救治,不过被我恶狠狠拒绝,可能是觉得自己好心被雷劈,他的脸色阴沉得可以磨墨。

当然,那个男人心情好不好和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原谅他失礼是一回事,剩下的可就什么也没有,毕竟关于彼此过去的记忆,对我来说是一片空白。

而且…要不是看在他受伤颇重,我一定不会善罢罢休。

从废墟里出来,在光线亮的地方我看清楚男人的样子,随后想起这个人…不就是之前闯进梦境莫名其妙亲我的那个混蛋吗?!

目测叔字辈,居然每回都一见面啃上来,简直…混账东西!

…………

想起来之后我的脸色阴森得比对方更难看,过去是一回事现在是另外一回事,在我不存在任何印象的情况下,谁也没权利要求我对往事负责,对不对?

更何况两个人以前究竟什么关系还不得而知。

可能是我的表情叫对方更加不愉快,他铁青着一张脸,默不吭声地去接受治疗。

他的态度造成此刻其他人对我的态度,这些围在附近的士兵们,偶尔递来的眼神实在诡谲得叫人头疼。

然后还有不是士兵的另外几个人…

那几位身上披着雪白披风,明显是将领的男人这时候站在更远些地方,每一个都样貌古怪气势精悍。

最醒目的还是首先和我发生冲突的海军大将,青雉库赞。

高大的男人低声不知说着什么,间或有锐利而奇异的目光投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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