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胤礽一直守着弘皙,给他换药擦身全亲自动手,谁都劝不住,只是弘皙仍没有醒来的迹象,让一干人心急如焚。

只是到了第二天,秦飞告诉胤礽雁秋终于松了口。

胤礽从床边的椅子上站起来,没说一句话,秦飞自觉的给胤礽带路。

宅子不是那些监牢,没有那么恐怖的地方,关雁秋的也不过是一间小屋子,找了个还算偏僻的所在。

守在门口的侍卫给胤礽推开门,胤礽走进去,已经有人在里面放了椅子,还铺上坐垫。胤礽坐下,秦飞站在他身后。

那些侍卫里不乏精通审讯的人,没有动多大的刑,就让雁秋筋疲力尽,他跪在那里,身后有人按着他,胤礽看着他,眼中不带丝毫情绪。

“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

雁秋咬着唇,“他们都以为你死了,谁知你还活的好好的,他们都说既然你死了就算了,可谁知……呵呵……报应,这就是报应!”侍卫听到这样的话连忙去捂雁秋的嘴,被胤礽一个眼神老实下来。

“爱新觉罗·胤礽!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一滴又一滴。

“你杀了我哥哥,为什么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

“凭什么!!你凭什么!!!”雁秋嘶声喊,“凭什么我们就那么贱!凭什么!凭什么不把我们当人看!?”

看着雁秋,胤礽从记忆里找出一个模糊的影象,一个小旦,扮相极美,胤礽偶然遇见便将人带了回去,只是带到园子里玩了几天便让那人没了命。

那人叫什么来着?……卫荷……那个时候那人极其坚定的说,“卫荷宁死不从。”宁死不从,最后还是死。那样一个人,处在社会下层里的人,在平常人心目中戏子比女支女还下贱,他对着一国太子明确的表示拒绝,下场可以想见。

胤礽说不出话来。

那个时候那人也是在唱《牡丹亭》,唱着杜丽娘的哀怨,最后甜美的爱情,一举手一投足,风情万种。

雁秋泪流满面,“那是我的哥哥……我的亲哥哥啊!!!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们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为什么……为什么……”

胤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卫荷的死与他无关,但他却不能说。他不能说他是叶时清,不能说他不是胤礽,不能说当年杀了卫荷的人已经死了,他不能。作为叶时清的他没有那么冷血,现代社会里的好好公民,杀人什么离他太远。只是胤礽与他生活的是两个世界,中间隔了三百年,三百会发生什么。

他真切的感觉到,他和胤礽真的不是一个人,真的不是。

杀人偿命,从古至今中国人一直信奉的一句话,只是不是所有杀人者最后都偿了命,特权者、有权人,尤其是胤礽现在所处的地方,他的身份。一国太子想让人死太容易了,就是一句话。更不用说康熙,一个帝王掌管着全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而胤礽,只处在康熙下面。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果“杀人偿命”的话,他早就不知要死多少次了。所以一个戏子的死一点波澜也没有。

雁秋仍然在流泪,他心里的恨终于在这里发泄出来,可是还不够,那人还活着,还站在他面前,只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还连累了正容。

胤礽看着地面,忽然觉得很累,弘皙躺在床上生死不明,而造成这一切的却与他的亲生父亲有关,而自己在里面扮演的角色呢……

身边站的人大气也不敢出,过了一会儿,胤礽才道,“把他带下去吧,找个大夫给他看看,让人好好看着。”

“是。”

胤礽站起来离开这屋子,眼睛逃避似的没有看雁秋一眼。“江涵秋影雁初飞,”秋天到了,大雁也该离开了……

他回到弘皙那里,弘皙依然还在昏迷着,身上还在发热,他过去的时候正好熬下药来,侍女端着刚要喂。胤礽接过药碗,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喂给弘皙,弘皙现在可以吞咽,胤礽除了喂药还给他喂米粥和牛乳,拿着帕子沾水一点一点润湿他的唇。

弘皙喝的很慢,秦飞中途接过药碗替胤礽端着,胤礽另一只手还拿着帕子,给弘皙擦着溢出来的药。

他做的是那样的专心,他真的不敢想如果失去弘皙会是什么样子。胤礽的记忆里有不少孩子离开,每次做父亲时他都是高兴的,但接着就是孩子的离开,府里活下来的孩子太少。一直期望能有嫡子,但瓜尔佳氏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而不是儿子。

虽然说他还有别的孩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想跟弘皙亲近。万一弘皙去了也绝对不会出现再有一个孩子那种事。弘皙,是特别的。虽然现在还是模模糊糊的没有深刻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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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胤礽的参与,关于正容他们的案件处理的很快,只不过胤礽顾不得了,弘皙在那里生死未卜他实在没心情去注意那些,不过他听下面人说正容被打的奄奄一息,在牢里用了大刑。这件事里里面的弯弯绕绕实在是多,如果弘皙没有受伤他现在应该是和弘皙一起对参与进来的各个势力逐一击破,收着钓上来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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