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从何府回来没多久,何萱就收到一张拜帖,看到送拜帖的名字,何萱心中也觉欢喜。自成亲后何萱曾让红英去探过秦妈妈两次,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两人见面。看了看帖子上写下的日期,何萱也提起了兴致,跟红英商量了明天要准备的菜色,才让红英去厨房提前准备要用的菜色。

晚上临睡前,何萱跟云泽瑾提了几句秦妈妈的事,以及曾经秦妈妈对她的照顾。云泽瑾第一次见何萱如此期待有个人,对秦妈妈也多了些好奇。第二天不到九点,秦妈妈就坐着马车到了四皇子府门前,同来的还有秦妈妈的长子郑辰州。

郑辰州好歹是个官员,又是外男故此跟云泽瑾去了外院。何萱同秦妈妈自寺院之后,就在未见过面。牵着秦妈妈进了自己的院子,一路询问着她这些时间的境况。来到客厅坐好上了茶,何萱才停了询问,秦妈妈才欣慰的牵着何萱的手,感慨道:

“四皇子瞧着也是个体贴的,奴婢也能放心一些了。当初听闻你被选为四皇子妃,奴婢都快担心死了。今日亲眼见到四皇子本人,端的时翩翩贵公子,虽然瘦弱了些,却也没传闻中浮虚。。。。”

秦妈妈扫过屋内仅留下伺候的红英,也放下心中的胆怯,压低了声音对何萱忧心忡忡道:

“说句逾越的话,都传遍了的事情,总归会有些真实。。。小小姐现在还年轻,有些事情没经历过也体会不了。奴婢倚老卖老劝小小姐一句,趁着年轻机会多。。。早些要个孩子,能一举得男,小小姐以后也有了指望和依靠。”

秦妈妈担忧很正常,毕竟她并不清楚不仅何萱懂医术,对云泽瑾的病也有把握,至于孩子的事情一切都随缘吧。云泽瑾子嗣方面是有些影响,但这么久的药膳调理,只是男人传宗接代是没问题。何萱这一世也才十五岁,从生理的角度来说,生孩子还是有些过早,但也不是不可以。

“妈妈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四皇子长期静养,慢慢就能调养。”

秦妈妈对何萱的话,还是很信服的,话题暂且搁下。秦妈妈开始无奈说起家中儿女,小儿子和女儿都已经成家生子,最出息的大儿子,始终不肯成婚,秦妈妈夫妻二人没少操心。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错,但她大儿子太执拗有主见,认准的事一头劲往下走。

秦妈妈内心其实很后悔,当初离开何府归家后,因为担心小小姐的未来,言语间跟大儿子漏了些口风,谁承想让大郎心中存了念想。如果何萱一直都只是何府的庶女,等到郑辰州中举后出人头地,再请冰人求取,以大夫人对何萱母女的心结,很乐意把何萱嫁给一个寒门小官员。

只是中间出了变故,庶女被记名为嫡女,只是这样郑辰州也不是没有一丝希望,可没等郑辰州努力争取转机时,一道圣旨把何萱被赐婚四皇子。秦妈妈忆起当时儿子脸上毫无掩饰的彻骨深寒和唇角溢出的鲜红,明明就是情根深种却又痛失挚爱的绝望,让人光是看着就觉不寒而栗。

秦妈妈不明白以她对儿子的了解,不可能如此轻易钟情女子,而且大郎明明只在寺门见过小小姐一面,怎会有如此怪异的情绪。可从小小姐被封四皇妃后,大郎就彻底变了。以前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消失了,蜕变成深沉的圆滑和隐忍的世故,官场上也费尽心机往上爬。

如果只是单纯的上进,秦妈妈会很欣慰,可她儿子的上进,更像是对某些不知缘由事情的报复。可越是如此秦妈妈也是心惊,却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压力,不敢跟任何人透一丝口风。深怕隔墙有耳,嘴巴不仅害了儿子,也牵连到小小姐。

秦妈妈这辈子经历的多了,看事情也更加明白。为情所困的女人见多了,为情所困的男人却没见过,可她家大郎偏偏是为情所困。秦妈妈知道这一切的原由,都因小小姐的关系,可更清楚小小姐对此一无所知。要怪只能怪两人无缘,造化弄人啊。

秦妈妈这辈子知道不少秘密,但她藏的最深的秘密,是她忠心了一辈子的小姐,和如亲女一般疼爱的小小姐。犹记得当年,小姐不明不白的产后大出血,那时所有人都明白小姐活不下去了。她死心抱着小小姐,一直守在床边,结果小姐人是醒了,但却是回光返照前。

小姐也知时日无多,看了小小姐一眼,就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眼神灼灼的望着她,一脸激动和欣喜,没头没尾说的几句话。

‘沫儿,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我女儿,她是我们秦家复起的唯一希望。。。。哈哈。。。皇家能怎么样,到最后不还是生了个痴情种,亲手把权利送到我女儿手中。。。沫儿,答应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好好照顾她,将来你就好知道原因,我女儿是有大命运的贵人,你所有付出都会百倍的回报。。。答应我。。。。。“

秦妈妈当时愣愣不能回神,等在回神时,小姐已经松开了紧抓着她胳膊的手,带着对未来的希翼,紧紧阖上了双目,唇角也带着满足的笑意,仿佛看到了她一直期待的画面。老人常言,回光返照的人,能看到心头执念的未来。

秦妈妈照顾着小姐长大,从富贵到落魄,从世家小姐沦落为贱妾。庄庄件件都是小姐的痛苦。可要说最深的执念,也就是所有遭遇的开始,秦家的覆灭。可小姐究竟看到了什么,秦妈妈不清楚,但小姐当时留下的话,她反复琢磨后,隐隐有些所悟。

只是那时小小姐的身份,在何府不受任何重视的境遇,小姐期望的未来注定要落空。都说三岁看到老,秦妈妈对一手带大的小小姐,心性也有着一定的了解。被当成傻子议论,却从未有一丝怒火的人,对自身名声都不关心,更何况让她去□□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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