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ACT239(1/2)

“哈斯勒·克劳斯?他去找你了?”威克多从书中抬起头,他已经好几天没去上课了,每次贝尔尼克来都会把课堂上说的重点以及课后作业带给他,躺校医院里没事干正好可以用学习打发时间。

“嗯,大概是不好意思进来找你,就找我当传话筒了。”海姆达尔从床头柜旁的架子上捡出一包巧克力,拆开吃了。

这个三层高的木头架子还是福莱特先生专门为威克多准备的,上面摆放的“贡品”全是威克多的崇拜者们送来的慰问礼物。自打知道偶像无恙以后就开始分批往这里送,校内的,校外的,埃德蒙每天派一名VK团成员负责收拢礼物再一并送到。起初不能进校医院,就全摆在大门口,VK团成员还挺执着的,不亲眼看到东西被收进去就不肯走,弄得过惯了清闲安宁生活的福莱特先生这段日子掉了不少头发。

“他跟你说什么了?”威克多问。

“说了不少。”海姆达尔的表情就有些纠结。

这位克劳斯队长确实跟他说了不少话,一上来就坦白心声——

“比赛的时候我发现克鲁姆的扫帚出了问题,却没有提醒。”

海姆达尔讶异地抬眼,发现他脸上什么负面情绪都没有,眼中略有愧疚之色,而且还是海姆达尔仔细瞧了半天才看出来的,哈斯勒就这么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

海姆达尔在心里叹口气,您好歹服软服的明显点呢,那他就可以出言安慰,然后话题就能继续往下走。可惜这克劳斯队长没掌握寒暄的要领,说话不给人家搭个接茬的点,哪里有人承认错误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脾气不好的人早就拂袖而去了。

哈斯勒也不管海姆达尔听了这话会有什么情绪,自顾自的往下说:“原来我并不觉得克鲁姆有什么了不起,总觉得他秀而不实,名气都是德姆斯特朗自己放出去的——”

“那么现在呢?”

话突然被打断,哈斯勒脸色就有点不好看。

海姆达尔并不理会,他是故意的。这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别人聊天,要是照着他的喜好说下去,自己就要乖乖听到最后。海姆达尔心想,我又不是来听上级训话的,我只想快刀斩乱麻!

也许哈斯勒终于想到自个儿的处境了,他现在有求于人,不是端架子的时候,忙把起来的架子又摁了下去。

“克鲁姆就是克鲁姆!”哈斯勒铿锵有力的说。

海姆达尔笑了,他明白,哈斯勒·克劳斯肯定说不出漂亮话,一是没这“文学涵养”;二是拉不下脸,能让他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我代威克多谢谢您的肯定了。”

此言一出,哈斯勒顿时面红耳赤,他怎么会听不出海姆达尔话里的意思呢,他知道他这番心声缺乏诚意,因为他说不出更好听的场面话了,哈斯勒·克劳斯平生第一次埋怨自己嘴笨口拙,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

海姆达尔暗地里做了个鬼脸,他本来也想心平气和,但是这家伙连道个歉都那么硬气,海姆达尔不知不觉就起了逆反心理,不拿话刺他两句心里就腻味。

“你的话我会带到的。”海姆达尔给他搭了个台阶,对方不懂这些他懂,讲话也要注意承上启下嘛。

“不不不,我还没说完。”哈斯勒很快就不纠结了。

海姆达尔还没走,就立在原地等他的下文。

“下面这些话是想和你讲的。”哈斯勒生硬的开口。

“请讲。”

“我一直都看你不顺眼。”

海姆达尔眨巴下眼睛,哈斯勒被他看的很尴尬,海姆达尔忽然道:“你没什么朋友吧?”

哈斯勒楞住了,然后沉默地低下头,掩去了脸上的表情。

海姆达尔在心里点点头,看他那样子就不像有朋友的。

“喔,我知道了,实际上我每次看到你也都躲开走。”

哈斯勒迅速抬眼看去,就见斯图鲁松十分坦荡的看着自己,一双眼睛清澈有神。

“我嫉妒你被隆梅尔·斯图鲁松收养,我嫉妒你有个好爸爸,同样都是半路进的家族,为什么你就能过的那么自在逍遥,更可气的是你还不是正儿八经的斯图鲁松血脉。”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哈斯勒发现自己很自然的就把想法说出来了。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是啊,为什么呢,大概是我上辈子过的太苦,老天爷就重补了一个好的,这就是所谓的苦尽甘来?别灰心,说不定你下辈子就是巫师联合会主席或者美国总统。”

哈斯勒想要吐血,他这是安慰吗?是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像咒他早死一样。

哈斯勒当然不知道,海姆达尔就是以过来人的身份有感而发的,他上辈子也曾怨天尤人,也曾不止一次的痛骂老天的不公,尤其是临死以前,把老天爷骂了个狗血淋头。重生以后,安安稳稳活到现在,要不是巫师界不时兴那套,他早就想给老天爷供个长生牌位(?),好好忏悔感激一下了。

哈斯勒看他一脸的“我很真诚”的表情不由得苦哈哈的一笑,深吸口气,重新振奋了一下,然后似想到什么而皱起了眉头,犹豫片刻后对海姆达尔说:“你知道么,亚当要订婚了。”

海姆达尔就“喔”了一声,哈斯勒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他设想的情绪一点都没出现,就奇怪道:“你不生气?”

海姆达尔也奇怪的看他:“我为什么要生气?”

“亚当要订婚了啊。”

“他订婚怎么了?”

发现他的表情确实不是作假,哈斯勒乍然明白过来自己误会了,应该说不止他一人误会,他们家的很多人都以为这斯图鲁松太矫情所以和亚当闹掰了,转眼却又和克鲁姆好上了,所以都存着点轻视和鄙夷,照这样子看根本就是亚当·克劳斯一个人唱独角戏嘛,还故意含糊其辞,害的他在当事人面前丢脸。

哈斯勒同志是一个勇于承认错误的好同志,也是一个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人,不是他嘴快,而是认为没有必要隐瞒。于是,他把他的错误判断都和海姆达尔说了。

海姆达尔简直哭笑不得:“我才几岁啊,和威克多确定关系也没有多久,和你们那位克劳斯先生就更不可能了,我们是在糖耗子大赛上认识的,之后也没有见过几次,哪里有时间去‘有旧’!”

哈斯勒听他都把称呼改成“你们那位克劳斯先生”了,心道,这下是彻底没戏唱了,突然就有点幸灾乐祸。

“怎么说你们也是认识的,到时候他订婚别忘记去祝贺一下。”哈斯勒别有深意的提醒。

“他下帖我就送礼。”不下帖不花冤枉钱,海姆达尔有他自己的小算盘。

……

“在想什么?”威克多看他突然之间就住了嘴,不免有些好奇。

“哈斯勒·克劳斯还说亚当·克劳斯要订婚了。”海姆达尔往男朋友张开的嘴里塞了一颗黑巧克力。

威克多镇定的扬扬眉毛,语气也很镇定,应该说太镇定了:“到时候我们联名送份礼物过去。”巧克力被他咬得咔咔作响。

海姆达尔看看他,说:“他不一定会给我们下请帖。”

“隆梅尔那里肯定会收到,你是隆梅尔的儿子,又和新郎官认识,送份礼物去是应该的。”

海姆达尔看他一副故作正经的样子就想笑:“只是订婚,说新郎官还早了点。”

“早晚的事。”威克多斩钉截铁,像是已经亲眼看见那一天了。

“好,我知道了,要真是那样也是我单独送,或者和爸爸一起送,您这位克鲁姆先生又是哪里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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